计时器归零的蜂鸣声在进球的巨响之后才迟迟响起,像是被那记逆天的三分震慑得慢了半拍。
86平。加时。
斯台普斯中心有两万张嘴巴同时张开,却发不出整齐的声音——惊呼、咒骂、倒抽冷气、不敢置信的嘟囔,混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大屏幕上反复回放林凯那记中场转身打板三分:他接过发球,转身,刚踏过中线logo的脚后跟,起跳,在空中拧身,单手将球推射出去,球在空中旋转,划出高高的抛物线,打在篮板白色方框的上沿,弹进网窝。画面慢放,能看到篮球擦着篮板时细微的旋转变化,能看到林凯出手后因为惯性摔倒在地,也能看到观众席上无数张惊愕到扭曲的脸。
TNT解说席已经疯了。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刚刚见证了可能是NBA季后赛历史上最伟大的压哨扳平进球之一!”厄尼·约翰逊的声音罕见地拔高,“林凯!在身体几乎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命中了一记超远距离打板三分!将比赛拖入加时!查尔斯,你怎么看?”
查尔斯·巴克利已经扯开了领带,满脸通红:“我怎么看?我用我亲过驴屁股的嘴告诉你,这球他妈的应该被装裱起来放进博物馆!这是艺术!是绝望中开出的花!我发誓,这小子心脏里装的是核反应堆!科比把他撞飞,裁判吹他进攻犯规,湖人领先3分只剩1.8秒——换别人早就放弃了!但他没有!他站起来了,他跑过去了,他把球扔进去了!”
肯尼·史密斯相对冷静,但声音也在发抖:“更可怕的是他的计算。打板,而且是那么远的距离打板,需要多精准的手感和空间感?这已经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我只能说,林凯今晚进入了某种……超越常理的状态。”
球场上,火箭球员把林凯从地板上拉起来,疯狂地拍打他的肩膀和后背。姚明庞大的身躯挤进来,给了他一个熊抱,差点把他刚接上的肋骨又勒断。麦迪用力揉着他的头发,嘴里反复念叨着“该死的,该死的”。巴蒂尔红着眼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拍他的背。
林凯喘息着,咧嘴笑了,牙齿上沾着一点血丝——刚才摔倒时磕到了嘴唇。他看向记分牌,86:86,加时5分钟。胸腔里的【王者之心】像一台过载的引擎,搏动得沉重而炽热,每一次跳动都泵出滚烫的血液和难以言喻的亢奋。累吗?当然累,肌肉在尖叫,肺像破风箱,脚踝虽然不痛,但那种过度使用的酸胀感已经开始蔓延。但他感觉不到疲惫,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清醒。
他看向对面。
湖人球员围在菲尔·杰克逊身边,表情凝重。科比站在最外侧,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眼神穿过人群,笔直地射向林凯。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沮丧,只有一种冰冷的、被彻底激怒后的专注。就像黑曼巴被踩了尾巴,它不会嘶叫,只会静静地调整姿势,准备下一次一击致命的扑咬。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林凯舔掉嘴唇上的血,咸腥味在舌尖化开。
科比微微点了下头。
加时赛,开始。
跳球。姚明和加索尔再次站上中圈。裁判抛球,姚明咬牙起跳——这次,加索尔抢到了先机,将球拨向己方半场。科比接到球,没有立刻推进,而是稳稳控住,抬起左手,示意稳住。
加时赛第一攻,湖人要成功率。
科比在弧顶持球,防守人换成了麦迪。特雷西压低重心,膝盖上的护具在灯光下反着光。科比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向左加速,麦迪滑步跟上;急停,背后运球拉回,麦迪重心被晃开一丝,科比立刻干拔——
麦迪奋力起跳封盖,指尖几乎碰到球——
球进!88比86!
answer ball!科比用他标志性的中距离为加时赛定调!斯台普斯中心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仿佛要将刚才的惊愕和憋闷全部吼出去。
“科比·布莱恩特!”巴克利喊道,“这就是超级巨星!你投进一个神仙球,我立刻还你一个教科书!压力?不存在的!”
火箭进攻。林凯控球过半场,脚步明显比之前沉重了一些。费舍尔贴防,科比在弱侧虎视眈眈。林凯叫姚明掩护,加索尔换防。面对西班牙长人,林凯没有强突,而是运球后撤一步,直接干拔三分——
加索尔的长臂封到脸上!
球弹框而出!长篮板被奥多姆拿到,湖人推反击!
科比中路快下,接奥多姆传球,面对退防的巴蒂尔,直接起步,空中对抗后扭曲身体抛投——
命中!90比86!
分差来到4分!湖人连得4分!
“火箭的体力问题开始显现了!”肯尼·史密斯敏锐地指出,“林凯刚才那个三分明显短了,腿部力量跟不上。姚明的移动也慢了。加时赛比拼的不仅是技术,更是谁油箱里的油更多。”
范甘迪站起来,但没有叫暂停。他双手抱胸,脸色铁青。
火箭进攻,林凯再次遭遇夹击。他分球给弧顶的斯科拉,斯科拉中投——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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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人篮板,再次推反击!科比吸引防守后分球给跟进的阿里扎,阿里扎底角三分——
命中!93比86!
7分分差!湖人打出一波7比0!
斯台普斯中心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紫金色的海洋在沸腾,球迷们挥舞着毛巾,齐声高喊“MVP!MVP!”
火箭被迫叫了暂停。
替补席上,气氛压抑。姚明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下巴滴落。麦迪扶着膝盖,脸色苍白。林凯用毛巾盖着头,肩膀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听着,”范甘迪的声音嘶哑,“我们还没死。分差7分,时间还有4分11秒。一个球一个球地打。防守!不能再让他们轻松打反击!进攻端,林,你需要站出来,但不能再勉强投三分。冲击篮筐,造犯规!”
林凯扯下毛巾,眼睛里有血丝:“他们会在篮下堆人。”
“那就传出来!”范甘迪说,“相信你的队友!”
暂停结束。
火箭边线球。林凯接球,科比亲自防守。时间在流逝。
林凯在弧顶运球,观察防守。科比贴得很紧,手上不断干扰。加时赛的科比,防守强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林凯突然启动,向右突破!科比滑步跟上,两人身体激烈碰撞!林凯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科比没有被甩开,依然死死贴住!
进攻时间只剩8秒。林凯没有再试图过人,而是运球后撤一步,拔起,后仰——
科比的长臂完全罩住了投篮空间!
但林凯的后仰幅度极大,几乎平躺着将球投了出去——
球划过一道极高的弧线,越过科比指尖,在空中旋转——
“唰!”
空心入网!88比93!
“好球!”雷吉·米勒喊道,“极致的个人能力!在体力耗尽的情况下,林凯依然命中了高难度后仰!”
科比底线接球,脸色更冷。他运球到前场,这次没有单打,而是示意加索尔上来掩护。利用掩护摆脱麦迪,科比杀入禁区,姚明补防,科比在空中将球分给底角的武贾西奇——
武贾西奇三分出手——
命中!96比88!
分差回到8分!
“糟了!”巴克利叫道,“湖人角色球员站出来了!武贾西奇这球太关键了!”
时间只剩3分44秒。8分分差,在加时赛里像一道天堑。
火箭进攻,林凯控球。他能感觉到,队友们的眼神里开始出现动摇。8分,时间在流逝,对手是主场作战、气势如虹的湖人。
不能这样。
林凯运球过半场,在logo附近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篮筐,距离很远,但他感觉……能进。
【王者之心】在剧烈搏动。泰勒的疗愈旋律在体内微弱地回响,像遥远的背景音。累到极致的身体里,某种东西正在突破临界点。
他起跳,出手——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远的位置!
“他疯了?”巴克利瞪大眼睛。
球在空中飞行,弧线完美。
空心入网!91比96!
“我的上帝!”肯尼·史密斯抱头,“logo shot!加时赛的logo shot!林凯在回应!”
分差5分!时间3分28秒!
科比底线接球,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他没有再慢慢推进,而是加速冲向前场。到前场,面对麦迪,连续胯下变向,突然干拔三分——
也中!99比91!
answer ball again!分差8分!
“科比!科比!科比!”斯台普斯中心齐声高喊。
但火箭没有崩溃。林凯接发球,快速推进。刚过半场,科比和费舍尔再次夹击。林凯没有减速,在两人合围前的瞬间,一个背后击地传球,球从两人脚边穿过,精准地送到顺下的姚明手中!
姚明接球,面对加索尔,强起——
球进!93比99!还造成加索尔犯规!
姚明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94比99!
分差5分!时间3分01秒!
湖人进攻,科比想要再次单打,但麦迪的防守极其顽强,配合姚明的威慑,科比的后仰打铁!
长篮板!林凯和奥多姆同时扑向球!两人在空中碰撞,林凯凭借更好的弹速将球拨向己方半场,斯科拉拿到球!
火箭反击!前场三打二!斯科拉分球给右翼的麦迪,麦迪接球直接起步,杀入禁区——
奥多姆补防,麦迪在空中将球分给底角——
林凯已经落位!接球,调整,出手——
武贾西奇扑防过来,指尖碰到了球!
球轨迹改变,砸在篮筐前沿,高高弹起——
落下,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滚了进去!97比99!
分差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