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泰国度假之旅8(1 / 2)

午后的炽热渐渐被黄昏的温柔取代,天空染上橙红与紫灰的渐变。一行人吃饱喝足,从内裤店的“刺激”中平复过来,继续漫无目的地沿着海滨街道和延伸出去的本地市集闲逛。脚步散散懒懒,被异国风情和各种新奇小玩意儿拖慢了速度。

几乎人手一杯标志性的泰式奶茶。那杯子大得惊人,足有乐瑶小手臂那么长,胖墩墩的透明塑料杯里,装着橙红色、甜度爆表、加满冰块的奶茶,插着粗粗的吸管。乐瑶双手捧着,吸一口,冰凉甜腻的茶香混合着炼乳的浓醇直冲天灵盖,她满足地眯起眼,脸颊鼓鼓的。“哇,真系够甜!”

街边摊贩的烟火气更加诱人。一个冒着腾腾热气、摆满各种生猛海鲜的摊位吸引了他们。玻璃柜里陈列着鲜红的生腌虾、肥美的生腌蟹、还有裹满香料的生腌血蛤,旁边是滚烫的汤锅,正在煮着香气扑鼻的海鲜米粉。阿Paul和家强跃跃欲试,立刻点了一盘生腌虾和几碗米粉。

乐瑶也好奇地尝了一只生腌虾。虾肉晶莹剔透,蘸着酸辣微甜的泰式酱汁,口感滑嫩带着弹牙,味道刺激又鲜美。她一边被辣得嘶嘶吸气,一边又忍不住再吃一只。海鲜米粉的汤头浓郁,挤上青柠汁,洒上炸蒜和辣椒粉,酸辣开胃,大家吃得额头冒汗,大呼过瘾。

一路走一路吃,乐瑶的购物欲也发作了。在一个卖各种炸物和零食的摊位上,她相中了用塑料袋装得鼓鼓囊囊的辣椒脆——炸得酥脆的辣椒干,混合着花生和香料,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还有金黄焦脆、散发着猪油香的炸猪皮。她毫不犹豫地各买了几大包,塞进已经有些分量的托特包里,又顺手拎在手上,很快就双手满满。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路过一个本地人光顾的、略显杂乱但充满生活气息的菜市场时,乐瑶的目光被一个卖厨具的角落吸引。在一堆锅碗瓢盆中,她一眼看中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生铁炒锅。锅子直径大约只有20厘米,刚好够一到两人的分量,锅壁薄而均匀,带着手工锻造的质朴感,还有个木制的小手柄。

“哇,呢个几得意!” 她蹲下来,拿起小铁锅掂了掂,又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想象着用它来煎个蛋、炒个小菜,或者单纯摆在厨房当装饰,都觉得很合适。几乎没有犹豫,她就掏钱买了下来。于是,她的“行李”里又多了一个沉甸甸、用旧报纸包好的小铁锅。

逛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7-11便利店,乐瑶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小云走了进去。她目标明确地走到药品货架前,目光扫过那些印着泰文的药盒,最终拿了几包常见的止泻药和肠胃药,又拿了一盒保济丸。

“做咩啊Haylee?唔舒服?” 小云问。

“买定先,以防万一。” 乐瑶晃了晃手里的药,一脸“我有先见之明”的表情,“头先食咗咁多生冷嘢,你睇阿Paul同家强食得咁狼,实有风险。”

事实证明,乐瑶的“先见之明”并非杞人忧天。热带生腌海鲜的刺激,混合着街头各种重口味小食、冰奶茶的考验,对于并非铁打肠胃的香港游客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晚上八九点钟,酒店房间里开始陆续传出不太妙的动静。先是家强捂着肚子从房间冲出来,脸色发白地奔向公共卫生间。紧接着,阿Paul的房间也传来哀嚎。连看起来最稳妥的世荣,也感觉有些不适。小云虽然没吃那么多生腌,但也觉得胃里有些翻腾。

乐瑶拿着下午买的药,像个经验丰富的随队医生,挨个房间敲门派发。“呐,食咗佢啦,温水送。”

家驹的状况似乎还好,只是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乐瑶把药和水递给他时,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他接过药,默默吃了下去。

一时间,酒店这层楼的气氛从白天的嬉笑玩闹,变成了略带愁云惨淡的“病号区”。乐瑶自己也吃了点药预防,然后看着或躺或坐、一脸菜色的同伴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旅行嘛,总是要体验一下当地的“特色”,包括肠胃的抗议。幸好,药已经备好了。

窗外,曼谷的夜色依旧璀璨,但房间内,一场小小的、由美食引发的“风暴”正在药物的安抚下,慢慢平息。而那个被乐瑶买回来的小铁锅,安静地放在她房间的角落,在灯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充满烟火气与小小波折的异国旅程。

乐瑶原本还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备了药,又觉得自己吃得相对节制,应该能逃过一劫。派完药,看着同伴们蔫下去,她还颇有几分“众人皆倒我独醒”的小小得意,甚至优哉游哉地洗漱完毕,换上舒服的睡衣,躺回了自己那张铺着浅黄床单的大床,准备享受一个安宁的夜晚,弥补前夜的“奔波”。

然而,热带生冷食物混合着浓郁香料和过量糖分的“威力”,似乎只是延迟发作。半夜,万籁俱寂,连空调的低鸣都显得格外清晰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绞痛猛地从乐瑶腹部深处窜起,瞬间将她从浅眠中狠狠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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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闷哼一声,蜷缩起身子,额头上立刻沁出冷汗。那疼痛来得迅猛而不容置疑,伴随而来的是肠道一阵激烈的、咕噜噜的翻江倒海。

不好!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跌跌撞撞地扑进卫生间,刚在马桶上坐下,一阵剧烈的腹泻便汹涌而来。来势之猛,让她瞬间脸色发白,虚脱般靠在冰冷的陶瓷水箱上,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

这一波过去,她以为结束了,挣扎着想爬回床上。可刚挪到门口,下一波绞痛又毫无预兆地袭来,比上一次更甚。她只能认命地再次退回那个冰冷的“王座”。

如此反复了几次,乐瑶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小腹绞痛不止,手脚冰凉,额头却冒着虚汗。时间在痛苦的间歇里缓慢流逝,窗外的夜色依旧浓稠。极度疲惫和脱力感,加上后半夜的凉意,让她眼皮越来越沉。

在一次腹泻的短暂间隙,剧痛稍有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身散架般的虚脱和铺天盖地的困倦。她脑袋一点一点,背靠着并不舒服的水箱,眼皮重如千斤。理智告诉她应该坚持一下,至少回到床上,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就在这种半是痛苦半是昏沉的状态中逐渐模糊。最后,她竟然就保持着坐在马桶上的姿势,脑袋歪向一边,脸颊贴着冰凉光滑的瓷砖墙壁,在又一次隐隐作痛的预感中,彻底失去了意识,沉入了不安稳的、带着生理不适的睡眠。

卫生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镜前灯,光晕笼罩着这个狼狈的场景: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以一种极其别扭又不舒服的姿势蜷坐在马桶上,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脸颊。她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自觉地微蹙,嘴唇有些发白,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按在小腹上。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她时而变得稍显急促、时而缓下去的呼吸声,和空调持续送风的微弱声响。那几包她傍晚时分还像个“先知”一样派发给别人的止泻药,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而她这个“医生”,却先一步在“战场”(马桶)上,以这样一种滑稽又可怜的方式“阵亡”了。窗外的曼谷,黑夜正缓慢地向黎明过渡,却无人知晓这间二十楼的客房卫生间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多么尴尬又令人啼笑皆非的“夜间修行”。

不出所料,第三天,整个团队几乎陷入“半瘫痪”状态。前一天的生猛海鲜和街头小食联袂上演的“肠胃风暴”余威犹在,大部分人面色恹恹,脚步虚浮,连下楼去餐厅的力气都欠奉。于是,早午餐都变成了客房服务,安静地送入各自房间。

然而,身体的“罢工”显然无法阻止精神的活跃,尤其是当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时候。午后,阳光正好,吃饱了清淡粥品的几个大男孩,又开始觉得无聊,并且不约而同地将“魔爪”伸向了唯一可能提供“娱乐素材”的对象——家驹的房间。

先是阿Paul趿拉着拖鞋,鬼鬼祟祟地摸到家驹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直接拧开门把手探进头去:“喂,家驹,闷唔闷啊?我过嚟探下你。”

家驹正靠在床头看一本关于侦探类的小说《寻找爱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

接着,家强也像条泥鳅一样溜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半包苏打饼干。最后是世荣,他比较有礼貌,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门才走进来,手里端着杯温水。

小小的房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家驹的床成了“主舞台”,阿Paul和家强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床尾,世荣拉了把椅子坐下。

“点啊各位,‘战况’如何?” 阿Paul盘起腿,坏笑着开口,显然指的是昨晚的集体腹泻。

“仲讲!我而家谂起只生腌虾都打个冷震。” 家强苦着脸,揉了揉肚子。

世荣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说:“Haylee啲药几有效,不过佢自己好似都中招。” 他早上隐约听到乐瑶那边有动静。

提到乐瑶,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微妙地变了。阿Paul眼睛一亮,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家强,朝家驹努努嘴,脸上是“你懂的”表情。

“咳,”阿Paul清了清嗓子,摆出严肃的采访脸,随手拿起床上一本杂志卷成话筒,递到看似在专心看书、实则书页很久没翻动的家驹面前,“黄家驹先生,作为本团目前唯一精神尚可嘅成员,可唔可以回应下,对于Haylee小姐连续两晚‘夜访’你房间呢个情况,有乜睇法?”

家驹眼皮都没抬,用书轻轻挡开“话筒”:“冇睇法。”

“冇睇法?!” 家强立刻帮腔,模仿着电视剧里律师盘问的腔调,“第一晚,海上摩托车亲密共游;第二晚,半夜神秘失踪,次日睇到你块面……咳咳,”他忍住笑,“红光满面!证据确凿!仲话冇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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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荣在一旁补充,语气平淡却致命:“而且,Haylee今日冇出过房门,连午餐都系送进去。你……冇去关心下?”

家驹终于把书放下,抬眼扫过面前三张写满“八卦”的脸,嘴角抽了抽:“你哋……好得闲?成时咁八卦,畀个记者你做咯。”

“系啊!肚屙啊嘛,唔通去冲浪咩?” 阿Paul理直气壮,干脆整个人趴在家驹的床上,仰头看着他,“讲啦!系咪有进展?系咪要请食糖?”

“请食糖?”家强没听懂这个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