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默在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中醒来。手臂上传来的重量和温热的触感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他用力搂了搂怀中依旧沉睡的女人，李倩在睡梦中微微蹙眉，但没有醒来。

这时，旁边的瑶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喊着：“妈妈…尿尿…”

陈默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坐起身，将揉着眼睛的小女孩抱了起来，走向母婴室内的迷你卫生间。他笨拙但耐心地帮瑶瑶解决完生理问题，又抱着她走了回来。

这番动静吵醒了李倩。她睁开眼，看到陈默抱着女儿站在面前，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羞耻、尴尬、认命，最终都化为一种麻木的平静。她默默地坐起身，背对着陈默，开始快速地穿好衣服，整理凌乱的头发和沙发上的毯子，仿佛想将昨夜的一切痕迹都抹去。

陈默没有在意她的沉默和回避。他抱着瑶瑶，等李倩收拾妥当，便很自然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揽住李倩的肩膀（李倩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就这样毫无掩饰地走出了母婴室，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冷静地打量着这个他们未来的“家”。商场内部空间巨大，采光极好，这在平时是优点，但现在却成了致命的弱点。尤其是走到一楼，看着那些被厚重积雪覆盖、却依旧能看出轮廓的巨大玻璃门和幕墙，陈默的眉头紧紧皱起。仅仅依靠普通的U型锁，根本不可能挡住有心之人或者极端情况下的冲击。这里太容易被突破了。

下到负一层的超市区域，篝火已经重新燃旺，不少人已经醒来，正在准备早餐。当陈默抱着孩子、揽着李倩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聚焦过来。惊讶、了然、暧昧、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各种眼神交织。

陈默对此视若无睹，他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轻轻颠了颠怀里的瑶瑶，用一种占便宜般的语气说道：“瑶瑶，叫爸爸。”

小女孩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懵懂地看着陈默，又看看脸色煞白的母亲，没有出声。

众人一片寂静，没有人起哄，也没有人表示祝贺。大家都不是傻子，昨晚陈默带着李倩母女离开，今早又这般姿态出现，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宣示——李倩和她的女儿，从现在起，受他陈默的“保护”和“管辖”。这是一种在末世环境下，基于武力、资源和欲望形成的，最简单直接的人身依附关系。

李倩深深地低下头，耳根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默没有继续施压，他将瑶瑶放回李倩身边，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走到王德海身边，看着正在熬煮的米粥，开始谈论正事，迅速将众人的注意力从桃色绯闻拉回到严峻的生存问题上。

“老王，这地方不太安全。”陈默开门见山，指着四周，“玻璃太多，入口太脆弱，像个不设防的仓库。”

王德海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昨晚我琢磨了半天，睡得都不踏实。咱们这点人，守这么大地方，心里没底。”

“必须立刻开始建设防御工事！”陈默语气坚决，“食物规划是一方面，但要是家都守不住，有多少食物都是给别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