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王德海背着新增的散弹枪，拖着疲惫但兴奋的身躯，利用绳索艰难地爬回二楼窗口时，立刻引起了值班人员的警觉。

今晚负责带班的老张，和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原本正紧张地注视着窗外，听到动静回头，目光瞬间就被陈默和王德海肩上那多出来的一把漆黑散弹枪吸引了过去。两人的脸色几乎是同时一变，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疑惑，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又一把枪！

陈默手里原本就有一把，现在王德海也多了一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陈默这个小团体的武力优势将变得压倒性。他们这些只有冷兵器和简陋手弩的人，将来会是什么地位？会不会彻底沦为被奴役的对象？像小雅、小雨那样，甚至更糟？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和紧张。连五楼观察哨的另外两人也被惊动，跑了下来，看到多出来的枪，同样面露忧色。

陈默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明了。他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得意或戒备，反而浮现出一丝看似疲惫而坦然的笑容。他先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把散弹枪随意地背到身后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然后转向王德海，伸出手。

“老王，枪给我。”

王德海微微一愣，但很快配合地将那把新缴获的、弹仓满满的散弹枪递了过去。

陈默接过枪，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不慌不忙地操作起来。他拉动泵动手柄，“咔嚓”一声，一颗红色的杀伤弹从抛壳窗跳出，掉落在他的掌心。他重复动作，一颗，两颗，三颗……直到将弹仓和枪膛内的五发子弹全部退出，握了满满一手。

然后，他将这把已经清空了子弹、变成“烧火棍”的散弹枪，调转枪托，朝着老张递了过去。

“老张，接住，摸摸看。”陈默的语气很平淡，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就是咱们新找到的家伙事。”

老张和他身边的几人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看着陈默手中那黄澄澄的子弹，又看看递过来的空枪，迟疑了一下，老张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

冰凉的金属触感，硬木枪托的质感，沉甸甸的分量……老张和他旁边的年轻男人轮流抚摸着这把曾经代表死亡、此刻却毫无威胁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敬畏，有好奇，也有一丝终于接触到这“禁忌力量”的激动。其他几人也忍不住凑近观看，伸手触摸。

看着他们爱不释手又略带惶恐的样子，陈默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开始阐述他早已和王德海商量好的方案，只是语气更加平和，带着一种“与大家商量”的姿态。

“兄弟们，”陈默开口，“运气好，又找到一把枪，还有这些子弹。”他晃了晃手中的子弹，“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咱们力量更强了，更安全。坏事是……这东西太厉害，容易让人心思活络，忘了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