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陈默面无表情，又换了副嘴脸，带着哭腔哀求：“要不……要不我走也行，你们得给我点吃的！给我几大旅行袋吃的！不然我出去也是死啊！”

他还在幻想着讨价还价。

陈默静静地听着他这番丑态百出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眼神越来越冷。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突然，陈默动了。

他毫无征兆地抬起了手中那支一直处于待击状态的散弹枪，枪口几乎顶在了小赵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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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的哀求声戛然而止，眼睛惊恐地瞪大。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猛然炸响！打破了河面的寂静，也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

小赵的胸口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面上，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一大片冰层。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直接毙命。

红白之物，混合着碎骨和组织，溅射开来。离得最近的林老师被喷了满脸满身，温热的、腥咸的液体糊住了她的眼睛和嘴巴。她呆立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几秒钟后，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尖叫，随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浑身剧烈地颤抖，呕吐起来。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暴戾的一幕惊呆了，脸色煞白，鸦雀无声。就连王德海和老张等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陈默如此果决（或者说冷酷）地杀人，心脏也是猛地一缩。

他们几乎快要忘记了，眼前这个偶尔会流露出温情、会喂孩子吃饭的男人，本质上是一个在末世中杀伐果断、双手沾满鲜血的魔王。小赵的死亡，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所有因为暂时安稳而有些松懈的人。

陈默缓缓放下还在冒着青烟的枪口，目光扫过瘫软呕吐的林老师和脸色惨白的老杨，最后看向所有在场的人，声音不高，却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都给我听清楚了！我这里，规矩只有一条——干活，才能吃饭，才能活着！不想干，可以，这就是下场！”

他指着冰面上小赵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被绑住双手、吓得魂飞魄散的林老师。

“把她带回去，关起来！饿她两天，让她好好想想，到底是刮鱼鳞脏，还是死更脏！”陈默对王德海吩咐道。

“老杨，”陈默又看向那个一直比较老实的老保安，“你，继续干活。只要老老实实的干活，这里就有你一口饭吃。”

老杨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闻言如同听到大赦，连连点头，几乎要跪下去。

一场血腥的立威，就此结束。河面上的血迹很快冻结，小赵的尸体被随意地拖到远处扔掉。但那一枪的巨响和飞溅的红白，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陈默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重新确立了不容挑战的权威，也掐灭了任何可能滋生的懈怠和不满。在这个冰封的末世，仁慈是奢侈品，铁腕才是生存的保障。经此一事，这个幸存者团体的纪律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只是，这高度，是由鲜血和恐惧浇筑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