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平整的床单，挂上雪白的蚊帐，小小的个人空间顿时显得温馨起来。何雨水安排好一切，才快步跑下楼。

何雨柱还在楼下守着自行车等着呢。见妹妹下来，脸上红扑扑的带着汗和笑，他知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都弄好了？”何雨柱问。 “嗯！都好了！哥，你回去吧，放心吧！”何雨水用力点头。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个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妹妹，心里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句朴实又带着时代烙印的嘱咐：“好！把你交给国家，哥一百个放心！在这儿好好学，学好本领，将来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何雨水“噗嗤”一声笑了，随即挺起胸膛，像模像样地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脆生生地答道：“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兄妹俩相视而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驳地照在何雨水崭新的校徽上，闪闪发亮。何雨柱推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心里满是欣慰和不舍。他知道，妹妹的人生，从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而他的任务，就是继续在四合院、在轧钢厂，稳稳地守着，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送走了何雨水，何雨柱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另一份人情却记挂着。第二天晚上，他特意又置办了几个菜，虽说比不上升学宴那天的丰盛，但也比平日强上太多——一盘花生米，一盘葱花炒鸡蛋，一碗白菜粉条炖豆腐（里面难得地见到了几片五花肉），主食是白面馒头。他专门请了聋老太太和三位管事大爷过来吃顿便饭。

这顿饭，主要是为了还情。昨天雨水临走前，三位大爷倒是实打实地，每人都塞给了何雨水二斤全国粮票。这年头，金银细软都不好使，这全国通用的粮票才是硬通货，这份人情可不轻。聋老太太更是偷偷把自己腕子上戴了不知多少年、磨得光滑锃亮的一个小银镯子褪了下来，硬塞到雨水手里，说是老祖宗留下的，能保平安。

何雨柱心里感激，但也有分寸。他私下嘱咐雨水，银镯子太扎眼，别戴去学校，仔细收在家里那个老樟木箱子底儿就好。粮票倒是让她带着，万一在学校食堂吃不惯或者不够，也能应个急。

饭桌上，几杯散装白酒下肚，气氛就热络起来。闫阜贵推了推眼镜，率先感慨道：“唉，雨水这孩子，真是赶上好时候喽！现在这政策多好！我记得我们那会儿上学，人民助学金才多少？一块五毛五吧？够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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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给闫阜贵斟上酒，笑着接话：“三大爷，您那是老皇历啦！现在提高了，每个月三块五呢！听说吃饭是够了。而且每学期还额外发二尺布票，好歹能添件内衣啥的。”

“多少？三块五？！”闫阜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都停了，“乖乖！了不得！这……这一个月三块五，一个女孩子家，在学校吃饭怎么着也花不完啊！稍微省着点，一年下来还能攒下不少呢！这学上的，值！太值了！”

何雨柱哈哈一笑，摆摆手：“三大爷，账不能这么算。我倒不希望她省下多少。正长身体的时候，学习又费脑子，能吃就吃，该喝就喝，把身体养得棒棒的，比啥都强！那点助学金，能让她吃饱吃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引得易中海和刘海中都默默点头。易中海抿了口酒，叹了口气：“柱子这话在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得有文化啊。你看雨水，上了中专，出来就是干部身份。我们这帮老家伙，唉，吃亏就吃亏在没文化上。我要是有雨水这文化水儿，当年……”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刘海中更是深有同感，他咂摸着酒味，带着几分不甘和羡慕附和：“老易说得对啊！咱们这把子力气是有的，技术也不差，可就是这文化……卡着脖子呢！要不，凭我的手艺和资历，怎么着也不止是个七级工，当个车间主任那还不是绰绰有余？”他说这话时，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感慨。

聋老太太慢悠悠地嚼着炖得烂乎的豆腐，听着他们说话，眯眼笑道：“都好，都好！孩子们有出息，比啥都强。柱子啊，雨水安置好了，你这心也该往自己身上想想了，老大不小了……”

何雨柱连忙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鸡蛋，打哈哈道：“哎呦奶奶，您就甭操心我啦！来，吃菜吃菜！今天这鸡蛋炒得嫩，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