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仪式与悬挂的警告(2 / 2)

无需他再动手,旁边一个刚才已经被“洗礼”过的男人,在王德海的眼神示意下,咬着牙,几乎是架着浑身瘫软、如同梦游般的小雨,走到了尸体前,重复了那残酷的过程。当矛尖刺入尸体时,小雨连尖叫都发不出了,只是张着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彻底熄灭。

处理完这两个最显眼的“薄弱环节”,陈默那冰冷的目光,最终落到了王德海身上。

王德海的脸色难看至极,胃里翻江倒海,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理解陈默的用意,但这赤裸裸的、践踏人性最后尊严的行为,依然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和抗拒。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在陈默那如同深渊般沉寂、却又带着无形重压的目光逼视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长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挣扎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猛地一跺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步走上前去。他甚至不敢去看那尸体的脸,猛地扭过头,几乎是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将长矛朝着尸体的方向狠狠一捅!

“噗!”

感觉到矛尖传来的、令人作呕的阻碍感,他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将长矛抽回,巨大的反胃感瞬间涌上喉咙。他再也忍不住,冲到旁边的墙角,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呕吐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酸臭的气味在血腥的空气里弥漫开。

有了王德海这艰难的“表率”,再加上陈默之前毫不留情的“示范”,剩下的人,无论男女,都明白今天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在生存的绝对压力和陈默那如同实质的死亡凝视下,他们一个接一个,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极致的恐惧、麻木的顺从、隐藏的愤怒,或是某种被激发出来的残忍——走上前,用手中的武器,在那具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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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武器入肉的闷响、压抑的啜泣、干呕声,以及那越来越浓重、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当最后一个人完成这血腥的仪式,踉跄着退开时,地上那具尸体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像一团被肆意蹂躏过的破布。

陈默环视四周。他看到了一些人眼中新生的戾气,看到了一些人脸上的麻木,也看到了一些人眼底深处无法愈合的创伤。他知道,目的达到了。恐惧被强行分担,人性的底线被集体践踏,文明的枷锁在这一刻,被血污和冰寒彻底砸碎。这支队伍,正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更快地锻造成他需要的、能在末世活下去的形状。

“现在,”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作呕的沉寂,带着一种事后的、冰冷的平静,“找几个人,用我们从墙里抽出来的那些铜线,把这东西,从三楼找个正门的窗户,给我挂出去。”

悬挂尸体!

这是最原始、最直白,也往往是最有效的威慑!他要让所有在远处窥伺、心怀不轨的人,在靠近之前,就先亲眼目睹反抗者的下场!用这血淋淋的图腾,划定他们的领地。

几个心理素质相对最强,或者说,在刚才的仪式中眼神变化最大的男人,沉默地走了出来。他们找来最粗实的铜芯电线,面无表情地缠绕在尸体冻得硬邦邦、呈现出诡异青紫色的脚踝上,勒紧,打死结。然后,四人合力,抬着这具沉重而恐怖的“战利品”,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扶梯向三楼走去。电线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沙沙”声。

他们找到一扇正对商场主入口方向、玻璃相对完好的窗户,用力将其推开。凛冽的寒风瞬间倒灌进来,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他们合力,将尸体从窗口推了出去。

尸体在空中沉重地晃荡了几下,最终稳定下来,悬挂在了商场大门前几米外的半空中。像一个诡异的、充满死亡气息的钟摆,在灰暗的天光和白茫茫的雪地映衬下,那满身的窟窿、凝固的暗红血渍、以及扭曲的姿态,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恐怖画面,无声地宣示着此地的规则。

陈默站在一楼那扇破碎的落地窗前,抬头望着窗外悬挂的尸体,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映不出丝毫波澜。

他知道,这很残忍,很野蛮,甚至很变态。但他更清楚,在这片文明秩序已然崩塌、弱肉强食成为唯一法则的冰封地狱里,任何的仁慈、犹豫和所谓的文明底线,都是最廉价的催命符。他要用这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向所有潜在的敌人宣告:此地有主,擅入者,皆如此例!

寒风卷着雪粒,呜咽着拍打在悬挂的尸体和商场冰冷的外墙上,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商场内,经历了这场血腥心灵洗礼的人们,默默地开始清理满地的狼藉和血污,加固那破损的窗口。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但每个人都知道,有些东西,从今天起,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亲手为自己戴上了名为“生存”的枷锁,踏过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