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宇宙的史蒂夫·罗杰斯挣扎着撑起身体，他的振金盾牌此时已然裂成两半，制服染血，但眼神依旧固执如托尼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更老了一些，眼角有托尼不认识的皱纹。

“谈判需要对等的前提，队长，而且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坐下来慢慢谈了，还有更多事情要做。”

托尼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那声音不再只是声带的振动，而是空间本身的波动，他刻意过滤掉了宝石的低语，努力让自己的语调能够听起来更加让人信服一些。

“一场足够毁灭我们这边所有宇宙的灾难已经要到来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史蒂夫的表情凝固了，那不是理解，而是面对托尼所说的东西的茫然。

托尼轻叹一声，如果那能被称作叹息的话。永恒之火在他的核心温和地脉动，维持着呼吸的生理记忆，尽管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氧气。

“那就让我演示一下我们面对的灾难有多可怕…”

他举起左手，时间宝石的绿光温和亮起。

时间为此倒流了，无限宝石的特性被纳米机械实现了，在搭配上永恒之火的能源，在这个宇宙的托尼依旧实现了类似无限宝石的力量。

破碎的玻璃从地面飞回窗框，裂痕如时光的伤疤般愈合。倒下的建筑骨架重新挺立，尘埃聚拢成砖石。复仇者们身上的伤口消失，血液倒流回血管，他们站起的姿势被逆向播放，最终回到战斗开始前的位置，整齐地悬浮在半空，如同被重置的棋子。

然后托尼握拳，绿光收敛。

所有人落回地面，毫发无伤，但脸上的表情从战斗的狰狞转为极致的困惑。他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记得战斗，不记得失败，不记得时间被重置的诡异触感。只有史蒂夫，或许因为托尼网开一面，或许因为纯粹的意志，保留了一丝模糊的回忆，让他脸色惨白如纸。

“这不是战斗，也不是征服。”

托尼缓缓降落，战甲的足尖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纳米单元自动调整了局部引力，没有扬起一丝灰尘。

“这是预防性维护，现在是多元宇宙面对危险的时候，不稳定的分支必须被修剪、被引导、被整合进一个可以继续存续的框架中。”

“谁来赋予你这种权力？”

这个宇宙的索尔怒吼道，他的雷神之锤在召唤闪电，但雷电在触及托尼前就被现实宝石无声地改写，化作一群扑扇翅膀的渡鸦，四散飞去。

“没有人赋予我权力，权力是责任在镜子里的倒影。当你有能力阻止万亿文明的灭绝，却不作为时，那本身就是一种罪孽，而我不会犯下这种罪孽。”

“你也不过是个花言巧语的野心之徒罢了，谁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不，我不需要你们的相信，一切伟大之做都需要牺牲来铸就，你们甚至不需要牺牲…你们只需要乖乖接受安排就好了，我们会为你们规划好一个得以存续的未来。”